栊风

虽然这对邪教好冷，写了也没多少人看，但我还是要磕！٩(*´◒`*)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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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逆天事必损汝之魂魄，汝可知道？”

“知道。”

“改人命格必毁汝之命格，汝可知道？”

“知道。”

“执意如此？”

“必须如此。”

“她是汝何人？”

“是......我也，不知道。”

——楔子

〖张念之〗

『1』

红绸铺就的路在团扇的花纹背后隐隐绰绰，尽头是一身喜服的男子。

她在宫人的引领下，伸手放入他的手，彼此都是手指冰凉，然后被轻轻握住。

恍惚里，她仿佛听到有个轻轻的声音，“别怕，太子殿下会保护好太子妃殿下的。”那声音耳熟，却又仿佛没有听见过，她下意识回头，身后的院子里披满红绸，却空无一人。

『2』

“满堂兮美人，忽独与余兮目成。”

面冠如玉的青年拉着羞赧的少女坐下，面有喜意，“太子妃未出阁时也曾读过《少司命》吗？”

她轻轻靠在太子怀里，也有微微的怔忡，“不曾读过，可这一句，不知为何，妾却听得懂呢。”

萧定权笑了:“或许，是我与太子妃有天生的缘分。”兴致上来，拿起她妆盒里的描眉的画笔，细细描过她的眉头。

他下手不知轻重，弄得她有些痒了，虽不愿扫他的兴，嘴角却还是泄露了几分笑意，被他抓了个正着，歪了歪头，俯身飞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唇角，然后把她揽入怀中。

她羞得满面通红，心里却像是被羽毛扫过，泛起浅浅的涟漪。越过太子的肩膀，她目光扫过那一片空白。

心里又是没来由地一空。

或许，是缺了什么吧。

『3』

这日午后，天气极好，她做了些点心，往太子书房端去。

太子一向是很纵着她的，故她进书房时常常既无通传，也少敲门。这次也一样。

撞入眼底的，却不是平日熟悉的红色朝服，而是一袭布衣的背影。

瘦削，挺立，自有风骨。

她听到心里跳了跳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，却在她与他那不远的距离里渐渐消弭，成一点不甘心却抓不住的回音。

那人转过身来。

对男子来说，或许是过于清秀了些，可他眼中别有一股气质，虽清，却叫人觉得山水皆藏于其中，故而不敢怠慢。

“先生......是什么人？”

“小人，顾念昔。”

『4』

太子府中多了一个谋士，虽为布衣不曾任官职，却很得太子信任，故而常常入府中来。

“殿下很欣赏他吗？”她曾如是问过萧定权。

“念昔颇有见识，几次都助我化险为夷，且他布衣有布衣的好处，出入各个府邸，却不招人怀疑，如今，是我一大助力。”

她靠在太子怀中，歪着脑袋想了想，“那妾也准备些礼物送与顾先生吧。”

太子笑道:“你送他礼物作甚？”

“顾先生既然是为殿下做事，妾自然也要聊表心意，顾先生对殿下多用心，殿下就越安全。”

“既如此，那便随你去吧。不过顾先生眼光颇高，你要是送他金银玉帛，他恐怕不会领你的情。”

『5』

她为送顾念昔的礼物苦恼了很久。

她虽与顾念昔只有书房中的一面之缘，却觉得那位顾先生喜欢的大约是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之物，她在家中父亲只许她读《女戒》，于诗词曲赋全无了解，又不愿送他些吃食，显得太子不重视他。

故她以府中山水画为摹本，绣了一副画赠他。

顾念昔接过画看了很久，叫她觉得惶惑，“顾先生，是妾哪里绣的不好吗？”

顾念昔收好画，谢恩，“正是因为殿下绣的惟妙惟肖，才叫小人不免看的呆了。小人在此，谢过殿下。”

“顾先生不必多礼，太子殿下，还请先生多多照顾。”

“小人职责所在，不敢怠慢。只是......”

“先生直言便可。”

“小人看殿下绣的是山水画，不知是向往哪里的山水？”

她怔了怔，笑了，“妾幼时听闻蜀中山水，有春水碧于天，画船听雨眠的景色。妾虽然不懂诗词，可只听这些字句，也觉得是很美的景色，不过妾恐怕是无缘相见了。”

『6』

“太子妃过来看，”萧定权唤她，“这是念昔送本宫的画。”

她走过去，看到一面屏风，画中有山川湖海，连绵不绝，白云悠悠，有一鹤乘风翱翔。

她也忍不住叹道:“顾先生画的真好。”

萧定权点头赞同:“这蜀中山水，若真如念昔画中一般，那此生不去看上一遭，实是遗憾。”

可她只听到蜀中山水四字，便没再听下去。

层层疑虑萦绕心头，她或许，不该再见顾先生了吧。

『7』

“太子妃殿下。”

顾念昔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她，躬身行礼，“小人送太子殿下的画，太子妃殿下可曾看见了？”

她犹豫半晌，还是答道:“看到了。顾先生画的极好。”

顾念昔闻言笑了，“那便好，小人告退。”

“顾先生！”

“殿下有何吩咐？”

明知该与他保持距离，她还是忍不住问他:“顾先生的画里，为何只有一只鹤？蜀中山水广阔，一人去游，也显得孤独吧？”

“小人，”顾念昔顿了顿，不知想起了什么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才答:“从前，也曾觉得，双鹤与飞，才是幸事。可小人已经明白了，相濡以沫，虽为佳事，但若能相忘于江湖，才是幸事。”

她心里动了动，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浮起，可还不待她明白，顾念昔已行礼，“小人，告退。”

『8』

接下来的几年里，她有时也能见到顾念昔，却也再也不曾说过话。

花开花落，她于窗前看着春晓秋冬依序而过，府外人事更替，朝堂凶险，她一概不知。

夫妻和睦，家事顺遂，便是她的一方天地，她于这方天地安然度日，细细体味着上天赐她的温柔。

某日她坐在水池旁，往池中投食，看鱼儿们嬉戏。

“太子妃殿下。”

她回头，看到顾念昔站在身后，“顾先生，好久不见。”

“殿下此生过得好吗？”

这话问的没头没脑，但她还是轻轻点头，含笑道:“世上多有苦处，妾此生无忧无愁，上天眷顾。”

顾念昔闻言微微笑了，接着看着她，无比认真道:“小人祝太子妃殿下，此生平安喜乐，无病无忧。”

她看着他眼里无比真挚的祝福，思忖片刻，然后道:“承顾先生吉言，妾也祝先生，可以寻得一鹤，与先生游历山水，成全佳事。”

『9』

接着的一段日子，她再也没有在府中见过顾念昔，府中日日充满着紧张的气息。

等到太子脸色终于放松的那天，她也听到了齐王入狱的消息。

“本宫此次险中求生，全赖念昔舍命相救，他现在大约还被扣在李柏舟手里，你们派人去打探消息，一定要把念昔救出来。”

她心里充满莫名的惶惑，小心翼翼地问太子，“顾先生是怎么了？”

她的夫君靠在她怀里，脆弱地像个孩子，“这一计是念昔出的，我以为他敢出这一策，一定是想好了退路，哪知他是在以命相搏。如果念昔救不回来，我赢了齐王，也寝食难安啊。”

她轻轻抱住太子，柔声哄他:“顾先生吉人自有天相，会没事的。”

自己的眼角却有泪划过，她不明白，也没发觉。

『10』

她正在窗前刺绣，听见小厮细语些什么。

那些话说的极乱，总得来说就是两个消息。

其一，太子的谋士顾念昔死在中书令李柏舟家中。

其二，替他收尸时才发现顾念昔原来是个女人。

绣花针刺破指尖，她毫无所觉，只觉得喘不过气来，脸上湿漉漉的，一摸，全是眼泪。

她懵懵懂懂隔着朦胧泪光望着屋中某个没有人的地方。

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一直悬在她心头，以后，再也无处降落了。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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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篇故事从太子妃视角展开，之后更下篇写阿昔视角。

我对不起太子，抢了他喜欢的姑娘又抢了他新娶的老婆，还抢了他的台词。。。。

#下篇是合集里那张图片，因为发成文字总被屏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