栊风

没有脑子和文笔的渣渣

【归来】华亭陆家

微博都在心疼太子妃,我心疼陆中丞一家(今晚陆中丞杀我,那句久违了的陆姑娘也杀我)

本文陆文晋视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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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1』

很多年以后我从长州回到京城,有个身份尊贵的人见了我,交给我三个骨灰盒。

他说:“文晋,你记得我吗,或许,你该叫我一声姐夫。”

我哈哈笑了笑,“太子殿下折煞小人了,小人担不起,小人的姐姐更担不起。”

他说:“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,你想知道吗?我都可以告诉你。”

我摇了摇头:“太子殿下,那些事,发生在御史中丞,前状元,和太子的......”我不想非议姐姐,只好笑了笑,说,“小人只想接回小人的爹爹,哥哥和姐姐。”

说完我就回去了,像个不懂事的孩子,可我不在乎,那些应该教我做个懂事孩子的人都离开得太早,而他们,或许都是因为过分懂事才死的。

说到底他们都不在了,我懂不懂事又有什么意义?


 

『2』

我从小就不是懂事的孩子。

娘亲在爹爹左迁的路途中早产生的我,所以小时候我身体一直不好,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。

我一病就烧的骨头都疼,爹爹常常笨拙地把我抱在怀里摇啊摇,用额头碰我的额头。我嫌爹爹的胡子扎脸,就闹着,我要姐姐抱,我要姐姐抱!

姐姐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姑娘,总是小声地给我唱着歌谣,那时候姐姐也还小,抱着我,胳膊都酸了,却从来没让我摔过一次。

哥哥心疼姐姐,把我从姐姐怀里接过去,哥哥不会唱歌,只好念叨着,文晋乖,文晋不哭。

我的爹爹、姐姐、哥哥,一个接一个,从来没把我一个人落下过。

说来也怪,我后来去长州,长州边塞苦寒,却一次都没有再病倒过。

那时候没有人疼了,也不再病了。

挺好。


 

『3』

姐姐骑马,是在华亭的时候,哥哥教的。

哥哥平日里是个弱质书生,骑在马上却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。

我一直记着姐姐第一次骑马是在一个四月草长莺飞的日子里,哥哥在一匹枣红马上,沿着河湾向我和姐姐骑过来,伸出手,“文晋,上来,哥哥带你。”

我不敢,哥哥就向姐姐伸出手,“阿昔,上来。”

“哥哥可得骑得稳一点!”姐姐抓住哥哥的手,坐到了哥哥身前。

哥哥伸手抓住缰绳,姐姐被环在中间,头一次骑马脸色有些发白。

哥哥哈哈大笑,“阿昔,坐好了。”然后向马后扬鞭,枣红马嘶鸣一声扬蹄而去,我只听得姐姐一声惊呼,两个人雪白的衣裙便随着红马远去。

“哥哥,慢一点!”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,也不知道哥哥听没听见。

后来姐姐学会了自己骑马,不服气地向哥哥伸出手,她一身水蓝色的衣裙,在马上笑得比春光还要灿烂,“哥哥,上来。”

我自小没了母亲,那时候又太小,不懂世间夫妻是什么意思该是什么模样,想来总是我的哥哥姐姐这般模样。

后来我的哥哥没活到娶妻的年纪,我的姐姐带着不甚清楚的名分或许算是嫁了人。

太子殿下,你可以有很多人都叫你姐夫,可我只有一个姐姐。


 

『4』

哥哥后来拜了老师,去京中读书。

我们一家人都去送他。

爹爹摸了摸他的头,温和地笑了笑,“卢尚书也是我的老师,他会教你教的很好。你自努力,学问是做给自己的,不要为功名所累。”

“哥哥,温书不要太晚,记得早睡,早上一定要吃东西,去了京城不要和那些纨绔子弟纠缠,不要学着喝酒,还有还有,每月一定要写信给我,还有——”哥哥把姐姐拉到怀里抱了抱,丢给她一只手帕,笑,“阿昔以后就是咱们家的当家人了,还哭!”

至于我,我早就抱着哥哥的腿哭得说不出话来了,被哥哥抱起来,捏了捏我的鼻子,“傻文晋,乖乖听爹爹和姐姐的话,等哥哥回来,给你买糖吃。”

哥哥这就走了。

哥哥一走,姐姐年纪轻轻,就真的成了家里的当家人,骑着马办些大事小事,有时候被人说些女儿家不当如此的闲言碎语。

姐姐虽然不说,可心里也难过,爹爹就对姐姐说,“我陆家的孩子,不论是男儿还是女儿,都行的端做得正,不怕别人说闲话。昔儿你是女子,可爹知道你心里有抱负,爹不想让你做只在闺中取悦夫君的女子。”

我那时候小,这些话却数年来不曾忘掉。

我有全天下最好的爹爹,哥哥和姐姐。

我一直都知道。


 

『4』

来华亭的路上,经常碰到一些同路的人,带着对权野中心的繁华的向往问我:“京城怎么样?”

我想了很久,回答他们:“脏。”

回到华亭以后,我收拾了故居。荆棘纵横,草色驳杂,院中的枇杷树亭亭如盖。

我把他们的骨灰葬在了院子里,终于安了心。

爹爹,哥哥,姐姐,咱们回家了。


 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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