栊风

没有脑子和文笔的渣渣

【别春(七)】——萧定棠×萧定权×顾逢恩

『1』


因着射柳要忙好些日子,为着不耽搁齐王的婚事,便在射柳前先办了。

萧定权本是要约着顾逢恩一起去参加齐王婚宴的,哪知他再三推诿就是不肯,萧定权没有法子,又觉得无聊,先绕道去了卢世瑜府中,打算讨点师娘做的蜜酥食。

府门口,却撞上了萧定楷。

他这个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弟弟向他行了礼,“殿下。”
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
“臣向老师讨了几副字,打算回去练练。”萧定楷恭顺的表情无懈可击。

萧定楷一向钻研书画,最近也确实拜了卢世瑜做老师,萧定权没法说什么,点点头便别了萧定楷入了府,心里却不甚愉快,直到见了老师都还闷着一口气,但对着老师撒气是万万不可能的,只存了千百般委屈,对着卢世瑜说:“老师若只是我一个人的老师便好了。”

卢世瑜将蜜酥食放了一碟在萧定权面前,“臣在教殿下之前,就已经有很多学生了。”

“老师桃李满天下,”蜜酥食甜到了心里,太子殿下的话也说的甜起来,“老师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师。”心念一动,又问:“老师这么多学生,最喜欢谁?”

“身为师长,合该一碗水端平,为君对待臣子也该如此。”

很好,这又衍化成了一场说教。太子殿下分外委屈。

卢世瑜笑了笑,接着循惯例教导他:“今日是齐王的婚宴,太子殿下与齐王虽是君臣,但也是兄弟,该早些去才好,不要失了礼数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萧定权吃完蜜酥食就跟老师告辞。

卢世瑜一直送他到门口,末了又说:“太子殿下等一等。”接着回府,拿出一件披风,又亲自给他系好。

“老师。”萧定权握住老师的手久久说不出话。

卢世瑜向萧定权行了礼,“太子殿下,早春风寒,穿的暖和一点。”



『2』


“大哥今日娶妇,不该如此表情。”萧定权看着萧定棠难看的脸色,蹙眉道。他母亲早亡,自幼是下定决心要对将来的妻子好的,无论是谁。

萧定棠的脸色或许之前并没有这么难看,但见到萧定权以后,就实在难看得不得了了。他面前这个人云淡风轻,仿佛之前那一夜的万分荒唐不曾存在过一样,咬着牙道:“萧定权,你真是——”

他突然唤他全名,萧定权有些不适应。

“你向来都是过的最好的,”萧定棠看了他一眼,转身离开,留下萧定权一个人在原地纳闷。

这个世上,只有萧定棠一个人记着拉着他叫哥哥的小哭包,只有萧定棠一个人记着几日前那场错付了的荒唐。只有萧定棠一个人留在原地,做着一场旧梦,怎么都醒不过来。

萧定权,你忘的好快。

过的真好。



『3』


萧定棠走近他新婚的妻子。

坐在那儿的姑娘一直低着头,他坐过去,想着该温言抚恤一番,彼此或要说些相互扶持一心一意的场面话。

其实从前一面都没有见过的人,哪来的一心一意,萧定棠冷笑。倾身靠过去,却被姑娘慌慌张张一把推开,“等等萧定棠!”

齐王几天内在两个人身上碰壁,脸色就有点不好看,况且她竟然唤了他的全名。

新嫁进来的齐王妃李和绰显然在家没有读过《女戒》,推开他以后就不再慌张,眉眼现出一点张扬和跋扈的痕迹,“大王,妾今日虽嫁给了你,有婚书为凭,但大王还得给妾再立一张凭证才行。”

他觉得好笑,“什么凭证?”

“证明大王将来一心一意,决不再娶的凭证!”

他确有一颗心,很早以前就给了一个人,他看着这大红喜服下的姑娘,顿觉有些怜悯,“这有什么难的?”萧定棠走到桌前,写下两行“得成比目何辞死,愿作鸳鸯不羡仙。”他把这张轻飘飘的纸张交给李和绰,道:“我以后,决不再娶。”

她的两个要求他只答了一条,她确浑然不觉,把字条宛若珍宝一般收在自己的盒子里,眉眼间的跋扈尽数变成了女儿家纯粹的欢喜,“大王如此对妾,妾以后也定当对大王一心一意的。”



『4』


这日下了雨,李柏舟家中,萧定棠坐在堂前,听着雨,逗弄花鸟,安平伯与李柏舟在细细谋划些什么,晚了些时候,萧定楷来了,三个人聚在一起,聊的开怀。

李柏舟有些不满他的置身事外,“大王,我们商讨的是大王的千秋万基,大王这般模样,叫我们该当何处啊?”

“岳丈,”他笑,“岳丈要我做什么,我不是都做了吗?”

“大王也该好好听听,心里有数。”

萧定棠于是洗耳恭听。

“我们派人用劣茶跟边民换了战马,运过来在京城卖掉,每匹可赚二三十。”

雨下的大了些,沙沙声里李柏舟的声音有些模糊,越来越遥远,恍惚里萧定棠忽然看到有个少年跪在房中,一道道戒尺落在他身上。

少年的声音稚嫩却坚定:“您看看安平伯这是做什么!这样劣等茶叶与边民交换,我国信誉何在?”

李柏舟继续道:“正好长州那边得不到战马,顾思林战事被阻,陛下定然迁怒太子。”

“边境不安则国不安!我们高坐于都城之中皇城之上,食的是天下万民之禄!”

“安平伯需多多结交朝中大臣,为大王铺好道路,届时大王登基,我等都可享百世之福。”

“此有愧于天下有愧于万民,是要遗臭万年的呀!”

萧定棠蓦然一惊,看到少年萧定棠忽然抬起头,浑身湿透,溺亡的绝望眼神。

“够了!”萧定棠猛地站起。

三个人都看向他,最后还是萧定楷走过来,笑看他,眼神无比讽刺,“哥哥,有些事,你做了,就不要想回头。”



『5』


萧定棠是淋着雨回到齐王府的。

他的齐王妃惊呼一声,“萧定棠!”然后扑过来拉住他的手,左看右看,“你怎么了?”

他眼前有些模糊,但知道面前这个是他新娶的妻子,对他一心一意,不会巧言令色。而他身边已经没有别的人。

他拉住她的手,像个孩子一样,小声:“抱抱我。”

姑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没有一点犹豫,伸手抱住萧定棠,紧紧的。

“好点了吗?”

他努力从她怀抱里汲取一丝暖意,却还是冷,想来,是已经坠入了湖底。

“待会就好了。”他说。

他需要忘记。

多少年来他被困在旧日的花园和池塘,总以为他忘不掉的那个人是小哭包,今天蓦然回首,那个地方荒无人烟,他的小哭包早已不知去向。荒芜的花园里只剩下一个少年。只有少年时的萧定棠坐在荆棘杂草中。
踯躅不前,锁住他多年。

看,那个湿透了的孩子,又在拿那种绝望的眼神看他了。

可是,怎么办?我一定要忘记你才好。


(未完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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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萧定棠的那段话见《别春(三)》

顺便,大三角真是在剧里一点交集都没有呢,我最开始为什么会想写大三角呢突然疑惑。

希望后续剧里齐王要是回来的话,继续做个憨憨就好,千万不要像张陆正一样搞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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